元正抿了口清茶,茶入口,苦涩微甜,一路以来的困乏,略微消减了几分。
马车里的人,还未下车。
读书声朗朗,元青和元麟不想打断稚子的读书声。
直到元正一杯茶慢慢抿完,私塾里的读书声才停了下来。
约莫十余个孩童陆续走出私塾,村口一下变得更安静了。
车内的元青轻柔的将酒樽放下,道:“教书先生那里,我去为好,那个大夫那里,你去为好,谁让你拿着一柄拔不出的破剑。”
元麟欣喜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私塾里走出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人,个头不算高大,脸上的轮廓柔和,五官匀称,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三分邪魅,七分儒雅。
于此时,医馆里也走出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个头略低,一双象眼,显得精干而又阴郁,背微驼,手里拿着两盒棋子。
教书先生和大夫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医馆外的棋盘上切磋较量一番。
今日也是如此。
不巧的是,元青出现在了教书先生对面,元麟坐在了下棋的位置上。
大夫像个老学究般看着元麟,很不顺眼,还未开口,元麟便先开口说道:“如此荒僻的村口,能有这样一幅棋盘,还有下棋的人,倒也多出了三分风雅。”
“我初来此地,暂不懂西蜀风情,想要和先生下两盘棋,不知先生可愿否?”
元麟一席华贵锦衣,虽无图腾在身,可无意间流露出的贵气,也让这个耿直的大夫略作思考了一瞬。
故作柔和道:“公子初来此地,想来是要去渝州城内,在这里和我下棋,恐怕会误了公子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喜欢和生人下棋。”
元麟既然坐在了下棋的位置上,那便不会起身了。
“偶尔切磋一番,你看可好。”元麟道。
大夫看向了自己的老熟人,教书先生被另外一位衣容华贵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略微含怒道:“和生人下棋,可是要赌钱的,不赌钱没意思。”
一辆马车,拉车的马是甲等战马,马夫在马车上静坐。
这二位公子哥,想来也是不缺银子的主儿,若是能在这种年轻雏儿身上赢些银子,倒也是件好事。
元麟道:“也好,不知道先生想要多大的赌注?”
大夫不假思索道:“十两黄金,敢否?”
元麟微笑道:“好,那便依先生所言。”
大夫楞了一下,可对方答应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果对方答应的不痛快,大夫是有很大的把握赢了对方的。
可答应如此直截了当,这位大夫的心里反而有些没底气。
棋盘这里,两人均已坐下,开始落子。
教书先生被拦住了去路,自然也留意到了这马车,还有老朋友那里的棋局。
元青道:“先生应该是去下棋的,可不巧的是,我的弟弟占了先生的位置,先生不会生气吧。”
儒雅的教书先生一如既往礼貌笑道:“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的弟弟有那个雅兴,我这当叔叔的人自然会让着。”
不让的话,反而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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