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霓薇没有焦点的视线落在半空中,她仍是那般的镇定,没有丝毫的慌乱,伸起手,握住他高举的手,说:“若是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就下手吧。这是我该受的。”
花想容的手在发软,他无力地垂下......
“你......为什么要骗我?”花想容沉寂了片刻,沙哑地叫了起来,“为什么要骗我?”
初霓薇抬眸,黑暗中,恍惚又是一笑,嫣然如花。
花想容的手抖着,青筋暴露,喉中咯咯作响,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始终没有对初霓薇动粗,他只是忍耐着,用力捶打着墙壁。
初霓薇那平静地脸上,因那传来的声响而变了色,她甚至再也无法保持住那份冷静,急急地循着声音去找花想容,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那忘记了横在中央的矮几,被绊住了脚,跌滚在地上。
花想容因后传来的声响而转过身,然,当他看到那跌在地上,茫然、无助,只是睁着一双眼,手胡乱挥动在空中的初霓薇时,那眼中的蓄满已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嘶哑道:“疼吗?疼吗霓薇......”
初霓薇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大掌中,她说:“为什么不打我呢?是我先对不起,想容,为什么你要让我一再的感动?就是因为你这样,才让我不敢说,我怕......我怕会失去你,我怕你会讨厌我......想容,或许被你讨厌,我这心才会好过一些......”
“别说了。”花想容将她拥紧在怀。“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你怎么那傻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初霓薇枕在他的怀中,喃喃着。她的眼眶湿了干了,干了湿了。
在王小瓜的记忆中,似乎那一夜,他们两人相拥而坐了一宿,一夜流泪到天明。
也是那时候,花想容终于察觉到了初霓薇的眼睛,那会儿他除了震惊,讶然,什么话也无法说出口......
后面,初霓薇的性子似乎有了少许的改变,她不再是终日郁郁寡欢,或许是心中的郁结在那一夜被打开,所以让她放松了那心情,然而,那会儿花想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万分的体贴,他亦是说要医治好初霓薇的眼睛。
只有初霓薇一人知道,她的眼睛就是所谓的代价。
若是这个代价能带走一切,她不在乎眼睛是否还有视物的一天。
她只希望日子不要再有所改变!
只希望那人能想通,不在再也纠缠与打扰她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
而这样的时光也确实维持了整整两年,两年一个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