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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衍義卷第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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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死,爲之大赦。後六年,周滅齊。

    臣按:周之與齊實爲敵國。周有韋孝寛,齊有斛律光,皆名將也。然是時周主方明武帝也,賢能効職;齊君昏暴髙緯,政出多門。陸令萱以保母用事於内,祖珽以憸邪弄權於外。而穆提婆者,令萱之子也。表裏交煽,肆爲姦利,斛律光以忠勞自奮,實深嫉之,於是珽與提婆皆切齒之矣。韋孝寛之謠所以傾光也,傾光所以傾齊也。敵國相傾,末世常態,而珽等又從而傾之,是自傾其國也。光死而周爲之大赦,盖曰莫予毒也已。讒邪之臣殺忠良以資敵國,而庸君昏主一不之察,可勝歎哉!光之死纔‘纔’,原誤作‘財’,今據嘉靖本改。六年,而周滅齊,非周能滅之,髙緯君臣實自滅也。臣前嘗論讒臣之譖,敵國之間用智畧同,不可不察,此一事而二者俱,故録之以爲千載之戒。

    唐太宗即位,以魏徵爲諌議大夫。徵自以不世遇,展盡底蘊無所隠。凡二百餘奏無不剴切當帝心者。由是,拜尚書右丞兼諫議。左右有毁徵阿黨親戚者,帝使温彦博按訊是非。彦博曰:‘徵爲人臣,不能著形迹,遠嫌疑,而被飛謗,是宜責也。’帝謂彦博行讓徵。謂令彦博往責徵也。徵見帝謝曰:‘君臣同心,是謂一體。豈宜置至公,事形迹,若上下共由兹路,邦之興喪未可知也。’

    臣按:魏徵盡忠無隠,非姦邪小人之所便也,故設爲飛謗,以間染之。使太宗蓄之胷中不爲辨白,則疑情‘情’,陳本、四庫本作‘猜’。一萌,姦言益乘之而入矣。然使之按驗者或非其人,如權萬紀輩得任其事,必將組織以成其罪。惟帝之明,不以按驗屬之小人,而屬之彦博。彦博固非王、魏之倫,然亦當時之良臣也,故能直徵之枉,使帝不以浮言罪賢者,其益大矣。然徵之枉雖直,而左右之爲讒者不聞顯正其罪,是亦未爲盡善也。即此一事而言,太宗之得有二,其失有一。人主可不鑒之哉!

    魏徵寢疾,上與太子同至其第,指衡山公主,欲以妻其子叔玉。徵薨,上自製碑文并爲書石。徵嘗薦杜正倫及侯君集有宰相材,及正倫以罪黜、君集謀反誅,上始疑徵阿黨。又有言徵自録前後諫辭以示起居郎禇遂良者,上愈不悦,乃罷叔玉尚主,而踣所撰碑。

    臣按:太宗之於魏徵,可謂極君臣之契矣。及其薨也,所薦之人適抵罪誅,帝遂以阿黨疑之。疑情一生,讒者遽乘之而入,謂其録諫藁以示史官,有賣己直,彰君過之意。雖帝之明,不能不爲之惑,於是停婚仆碑而眷寵衰矣。原讒言之所以得入者,由帝心先疑故也。使帝聞讒者之言,召遂良而質之,使誠有耶,遂良固不敢隠;若其無耶,遂良亦豈肯厚誣?言者之虚實於是乎不可揜矣。帝乃蓄疑於中,泯嘿‘嘿’,陳本、四庫本作‘默’。不問,視昔者命温彦博按驗之時,何其甚異也。使無他日征遼之悔,其尚得爲明主乎!帝末年征遼不能成功,甚悔之。嘆曰:‘魏徵若在,不使我有此行也。’命馳驛祀徵以少牢,復立所製碑,勞賜其妻子。

    唐玄宗開元中,宰臣宋璟疾,負罪而妄訴不已者,付御史臺推治之。会天旱有魃,優人作魃戲於上前,問魃:‘何爲出?’對曰:‘奉相公處分。’又問:‘何故?’魃曰:‘負寃者二百餘人。相公悉以繫獄,故魃不得不出。’上心以爲然。未幾,罷璟相。

    臣按:讒人之害君子亦多端矣。璟,開元賢相也。持綱紀,抑僥倖,盖近習小人之所不便,故因天旱而使優伶輩作魃戲以傾之,恢諧笑謔似出無心,而玄宗信之,遽罷璟相。然則其使之者誰與?曰:是不可知也。以其時考之,楊思勉以内侍貴幸,而璟不與交言;姜皎以舊勲寵昵,而璟斥其太盛。王仁皎,后父也,築墳過制而璟争之;王仁琛,藩邸故吏也,除官過制而璟又争之。是數人者皆不便於璟者也。優伶之戲必此輩實爲之。帝雖始初清明,已溺意教坊之樂,開元二年,置教坊以教俗樂。倡優雜伎得在左右,至是遂能以術傾賢相。夫近習小人,工於覘上之意。其薦人也未嘗直薦,游揚之而已矣;其毁人也,未嘗直毁,陰中之而已矣。魏洪簡將引元稹,而誦其詩於宫中,唐穆宗時,洪簡内臣之得幸者,稹以此取相位。是不薦之薦也。若優人之魃戲,是又‘是’下,四庫本衍‘又’字。不毁之毁也。機穽之深,計數之巧,孰此爲甚。然此不獨近倖爲然‘然’,原脱,今據陳本、四庫本補。,我朝宣和中,王黼、蔡攸以大臣入侍禁中,每因謔浪中人,無不售者。姦讒之技千古一律。人主其可以無心聽之哉!

    德宗使人諭陸贄贄時爲相:‘苗粲父晉卿,往年攝政有不臣之言,晉卿,肅、代時宰相,肅宗末,攝冢宰。粲,其子也。諸子皆與古帝王同名,今不欲明行斥逐,兄弟宜各降外官。’贄奏曰:‘凡是譖愬之輩,多非信實之言,利於中傷,懼於公辯。或云歲月已久不可究尋,或云事體有妨須爲隠忍,或云惡跡未露宜假他事爲名,或云但棄其人何必明言責辱。詞皆近理,意實矯誣,傷善售‘售’,原作‘受’,今據陳本、四庫本改。姦莫斯爲甚。’

    臣按:贄可謂得讒人之情矣。盖其爲言大抵非實,若人主顯行辨白,則是非曲直有不可揜者。故但陰肆中傷,使人主自加譴怒,則爲讒者無罪,而被讒者不得免。自古忠良喑嗚受禍者,此其由也。晉卿在肅、代朝,他無可紀,然亦循謹恭順見稱於時,雖因山陵暫攝冢宰,軍國威權初非己出,安敢輕出不臣之言?諸子命名與帝王同,殆亦偶然。非必有意。趙堯、李舜,未聞爲逆於當時;王莽、曹操,不假襲名於前代。而讒者以此誣之,可謂寃矣。使無陸贄之辯,庸得免乎?然粲等雖幸獲全,而德宗之疑終不盡釋,此其所以爲闇主也。我朝仁皇時,宋郊以名儒進用,有讒之者曰:‘姓符國號,名應郊天。’郊不自安,易名曰庠。然仁皇未嘗疑之而不命之相也,此其所以爲聖君,與後之欲堲讒説者,其必以仁皇爲法。

    唐敬宗初,敬宗,穆宗子也。裴度自開元入朝,李逢吉之黨百計毁之。先是民間謠云:‘緋衣小兒坦其腹,緋衣,裴字也,俗以腹爲肚。天上有口被驅逐。俗以口天爲‘吴’字。’又長安城中有横亘六岡如乾象,度宅偶居第五岡。諫官張權輿上言:‘度名應圖‘圖’,陳本、四庫本作‘度’。讖,宅占岡原。不召而來,其旨可見。’上雖年少,悉察其誣謗,待度益厚。未幾,以度爲司空平章事。

    臣按:緋衣之謠,必時人美其平吴元濟之功,以俚語歌之,亦猶薛仁貴之定天山,而有三箭之謠也。逢吉等乃用以爲謗。盖度自憲宗時已與逢吉相爲水火,憲宗始初清明,銳意討叛,則相度而黜逢吉;及蔡功既成,志漸驕怠,則相逢吉而黜度,正邪之不並立也久矣。既歷三朝,度之勲德愈茂,而羣邪媢疾甚於仇讐,故因其入朝,中以飛謗,而張權輿者又從而詆之。逢吉、權輿姦險相濟,所謂‘八闗十六子’也。而因謠言以傾大臣,即祖珽之中斛律光者也。髙緯不察,殺光而齊以亡;敬宗察之相度,而唐以未亂。吁,來者其尚鑒兹!

    以上論憸邪罔上之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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