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起程回扬州

    月舒儿表现得并不太热情。秦香莲的故事不管她主动还是被动地也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她倒是对戏台上的女伶们更好奇一些。演小生的那个是绿姬吧，真没想到她的扮相还真不错，自有几分儒雅风流之态。

    李禺倒是听从了她之前的建议，把戏词改成了官白，字正腔圆人人都能听得懂，就连静安公主都看得入了神，一双美目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

    月舒儿留意观众的神态比看戏多，从那些人的反应上她知道她要的效果达到了，忍不住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她的一蹙一喜同样没有逃过楚冬的眼睛，不自觉地嘴角也浮起了微笑。

    后面的叶旭却皱紧了眉头。最近他感觉到月舒儿对他比之前疏远了，很多事情她会找楚冬商量、生意上的事也会找楚冬陪她去，他感觉到了一种威胁。这么被动不是他叶旭，他必须想办法抢回自己在舒儿心中的位置。正好过些时日舒儿要回扬州补进些货物，听说楚冬忙得抽不开身，这正是他的好机会。

    曲终人散是每一场戏必然的结果，在那一刻观众心中总是有太多感慨，有满足、有遗憾、有意犹未尽、有怅然若失……但无论怎样，终究还是曲终，人散了。只是它造成的影响却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散了，随后京城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是讨论南戏班新上的戏多精彩，戏里的那个陈世美多么不是东西，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把那个同姓偕音的当朝陈士美也揪了出来一想鞭跶鞭跶。

    几乎一夕之间风向就倒了，以前被议论得不堪的月舒儿成了当世的秦香莲，人们由鄙夷不屑变成了可怜同情敬佩。

    荷塘月色的生意一下子又火起来，常言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虽然遭受了低迷这一反弹反倒比之前红火了至少一倍。而且月舒儿也看准时机把新品帕子推了出来，虽然是些小玩意儿，却因为价廉物美、式样新颖十分吸引人，月氏绸缎庄一下子名噪京城。

    据说后来还有后续风波。说是那陈夫人听说了这事后暴跳如雷，还跑去找戏班子的麻烦，那陈生也发了封严厉声讨的信。就当所有人以为那南戏班子要倒霉时，事情却突然平息了，就连尚书大人都斥责自家女儿不许出去惹事生非，还禁了她一个月的足，从今往后不许再提起那件事，也不许再去月舒儿或是李禺的麻烦。

    所有人都十分惊讶，都猜想是不是义王将这件事按下了，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月舒儿跟楚冬一向走得很近，还跟静安公主成了手帕之交。

    这些事对月舒儿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回扬州的事宜。让苏伯把这回需要的货物详细地打好清单，又要安排随行跟留守的人员。

    光忙这些还忙不过来呢，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关于戏班的事她只是问过楚冬一句，是不是他平息。楚冬说他还没有好心到管别人的闲事。她也没细想就揭过去了。京城居大不易，那李禺能在京城安住脚，自然有他的原因，她理解却并不好奇。

    终于到了起程的日子，月舒儿只带着小安跟叶旭上了路。苏嬷嬷送她出门时还万分不放心，自家小姐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一样捧起来的，出个门身边没有三五个都不行，这次出这么远的门就带两个人，她怎么能放心呢。尤其小安还小，叶旭倒是武功高强但性子乖张，行事鲁莽，都不是省心的。

    “小姐，你还是再把冬梅带上吧。要不，就让苏伯跟你走一趟？”出了门了，苏嬷嬷越想越不放心。

    冬梅也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眼睛湿润了：“小姐，冬梅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不用了，嬷嬷。”这事月舒儿早就决定了，虽然苏嬷嬷一直在劝说，却无法劝动她，她有计较：“我这一走，京城的生意就全赖你跟苏伯了，苏伯要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而且府里下人们也要有人管，冬梅正好做你的帮手。嬷嬷就不用担心我了，有小安服侍，有叶旭保护着，你还怕什么？”

    随后又对冬梅说：“冬梅，那些话我早都对你说了，嬷嬷年纪大了，有些事你要多帮衬着，该撑起来的你也要撑起来了。”

    冬梅明白小姐心意以决，只好低下头轻声应：“是，小姐。”

    苏嬷嬷看劝说无效，也只能叹息作罢，又担忧又愁伥地道：“那小姐也要自己保重，咱们的货还能撑一阵子，小姐千万不要太急着赶路。”说完又叮嘱小安在仔细伺候好小姐，教导叶旭遇事切不可毛躁。叮嘱了一大堆，还是忍不住道：“唉，这要是楚公子在，老身也就放心多了。”

    月舒儿没吭声，全当没听见。这一阵她都很少见到楚冬，貌似他也在忙，她能理解，只是不懂的是他明明知道她今天要上路了却没有来送她，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舒儿，我们上路吧。”叶旭耐着性子听完苏嬷嬷一大堆的叮嘱，催促到。再不走这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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