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男子轻唤一声“少爷!”
公子长矜并未睁开眼,淡声道:“让她进来!”
“呃?”凤铭震愕的盯着公子长矜。
后者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双眼缓缓睁开“让门外那女子进来!”
“是!”凤铭虽震惊与自家主子的决定,却不敢多问一句。
显然刚才他们在外面的对话已经扰到少爷休息!
凤铭出了房门朝朱伯道:“我家少爷有请这位姑娘进房看诊!”
朱伯含笑转身道:“小姐,老奴带您进去!”
“唉!”凤铭伸手拦住了朱伯“对不起老伯,我家少爷说有请这位姑娘,却并未请您,劳烦您在外稍等片刻!”
“这?”朱伯也曾见过那位少爷,虽没有看到他的模样,可从他身边这些手下小心翼翼的模样就不难看出,这位少爷定然是一位娇贵的主儿,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脾性定然如此怪异!
司徒嫣害怕朱伯和他们起了争执,急忙伸手拉住朱伯“您在这里先等会儿吧,看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马上出来!”
朱伯叹息一声,早知道这家主子如此难伺候,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劳烦郡主,可转念一想,怎么说都是一条性命,若就这么耽搁下去,真怕这位少爷熬不过明天去!
想到此,心里不免又软了下来“那好,老奴在这里等着您,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唤老奴!”
司徒嫣微微点头,抬脚进了房门。
一旁的凤宸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嫣进屋的背影,却被凤铭伸手揽过了他的视线,顺带着将房门紧闭!
入了这扇门,司徒嫣就觉得自己心口仿佛挤压着什么,使她喘不过气来。
她缓步走到床前,当看到床榻上平躺着的男子真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时,不由感到惊讶,她以为他不过是装病而已,可如今看来他是真的生病了!
藏匿在衣袖中的手颤了颤,犹豫再三,最终她还是伸了出去,轻轻敷在他的额上,一阵滚烫的热度瞬间传到了她的手掌之中。
“怎么烧的如此厉害?”司徒嫣忍不住自言自语,俨然忘记了上一刻的害怕。
她坐在床榻前,拉过公子长矜的手臂仔细诊脉,发现他的脉象十分混乱,不像是着了风寒的样子。
正在她仔细研究时,一双清冷的瞬子突然睁开,司徒嫣双眼放大,蹭的一下子蹦了起来,退离了床榻几步“你……你没昏迷?”
“你哪只眼睛见我昏迷了?”公子长矜脸色通透雪白,隐隐的还带着寒气,双眼内的杀伤力十足。
司徒嫣心口猛地跳动起来,看来她前阵子在他的摧残之下落了很深的阴影,只要看他的双眼,她就能猜到他此时的情绪,若他不是高烧不退,定然会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脑袋拧几圈!
公子长矜见司徒嫣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冷笑一声道:“敏敏郡主,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处聚宝之地,看来京城传言的废物果然不能轻信,你演戏的功夫的确了得,想必你父亲都不会知晓你自己还藏着私产!”
司徒嫣听他话语行间都是讥讽之意,心知他是故意拿话气她,想通了这个道理,她反而不生气,微微一笑道:“若我不会演戏,只怕早就被那些心思歹毒之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这一点四少爷您也得了不少精髓不是吗?”
“好一个牙尖嘴利!”公子长矜微微扯动嘴角,冰冷的微笑“爷就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怎就每日如此多想法?总是不服爷的管制,到最后竟然敢逃出王府,原来爷身边的小厮竟然是东平王府最尊贵的小主子!秦玥,爷真是看低你了”
“我不叫秦玥!”眼看他彻底点破了,她也懒得在继续伪装下去,虽然如今她脸上被一层脂粉遮掩,可她知道这番打扮想要隐瞒别人容易,可若想要隐瞒公子长矜,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公子长矜讥讽道:“对,爷险些忘记了,你是司徒嫣,是司徒王最疼爱的外孙女!”
司徒嫣冷笑“难道四少爷您如此身娇体贵的人,冒着大雨跑来农庄就是为了讥讽我?”
见公子长矜不语,司徒嫣所幸也敞开了说“你不说我帮你说,我不知你在哪里遇上了我,所以一直随在我身后来到了庄子上,本打算来到这僻壤之地将我碎尸万段,只可惜,老天有眼,让你得了风寒又引起旧疾,如今好了,你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到我站在你面前,你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却动不了手,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