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稀就这样僵在了走廊之上,直到司仪报价,所有人开始喊价,他才急匆匆的跑到直升梯前,不住按着向下的按钮。
可电梯上升得很缓慢,到了二楼的时候还停了一下。曲稀皱着眉头,盯着上面的数字,周围的空气冷如寒冰。
等电梯到了,他才快步走了进去,直接到了一楼。
……
二楼,时流光从电梯下来,自长廊上走过,一点点寻找她哥的身影。
楼下开始拍卖她带来的东西,一只戒指。这戒指是她之前翻自己的杂物时翻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而更奇怪的是,时流光不知怎么得,看到这戒指,就有一阵心痛的感觉。不止是心痛,手上和后背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几下,很不舒服。
虽然只是错觉,时流光并不喜欢这戒指,索性就拿出来卖了,再把钱捐出去,这样更有意义一些。
就在这时,叫价已经开始了。
这戒指似乎并不是特别贵重,但好像是定制的,戒指的内环刻着个“Z&”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意思。
而市面上,同款的新戒指,大概是四十万左右的价格。但为沾了个公益的边,慢慢的也升到了三十万的价格。
司仪开始敲锤子,祝暮安向下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价了。
就在最后一锤落下之前,有人在人群外举了牌子。
司仪顿了一下,很敬业的微笑道:“咦,居然是一号牌的先生出现了。那请问,先生出价是多少?”
一号牌,是主办方才能拿到的牌子。居然是组织这场聚会的人出现了。
时流光有点好奇,走到走廊旁边,向下看去。但是下面为了展现各种东西的细节,让众人看清楚大屏幕,灯光有些昏暗,时流光一时间没有看清楚主办方的模样。
只听,有一个略带喘息的低沉声音,在麦里响起:“一千万。”
众人哗然。
一千万?!
这个戒指怎么卖都不可能值这个价格!
就算是想做公益,这个价格也是不是有点疯了。
司仪脸上的笑都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继续敲起了小锤子。三锤定音,这个价,绝对没人会抢。
拍下了物品,灯光就又重新亮了起来。按照流程,拍下物品的人被请上台说感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上了台。
光亮了,但这个人却像是沉沉的夜色,走上去之后,连周围的光,都仿佛暗淡了许多。
他抬起头,样貌露在屏幕上,是张极好看的脸。
“唔……”但时流光看到这张脸后,脸色突然惨白了起来。
不知怎么得,她觉得这个人非常的眼熟,甚至看到他,就能感觉到一股四面八方聚集起来的压迫感。
并且发自骨子里,就对他产生一股恐惧感,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喘了几口气。
她脑海中浑浑噩噩,却有一个报道突然明亮起来。
虽然感觉完全不一样,但看面容,这人竟然是曲稀,那个渣到人神共愤的渣男。
时流光一阵厌恶和反胃,她真没想到,这个慈善宴会居然是曲稀组织的,并且是他拍下了自己的戒指。
早知道,还不如让它在杂物堆里了。
时流光咬了咬唇,拿出手机,又给她哥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是那边的手机依旧在关机。她没有办法,不得不暂时放弃寻找她哥。
看到了曲稀之后,时流光就有种不想留在这里的感觉。她想赶快离开,离那个人远点。
想到曲稀做得那些事,时流光就忍不住的讨厌他。
她收起电话,坐了手边的电梯,向一楼而去。
……
台上,曲稀左右环顾。
台下的人并不多,他几眼就能看过来,但是没有,并没有祝暮安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戒指,眸底是深沉的黑色。
是啊,世界上相同的戒指千千万,哪怕戒指上都刻了“Z&”,也不能说明什么。
这个符号的意思,Z代表着祝暮安的姓,祝。&是中间的一个过度符号,后面是空白。
当初,祝暮安的母亲将它给祝暮安,是为了让她找到喜欢的人,再把那个人的姓氏刻上去。
如今,曲稀手上这一只,已经让他私自刻上了Q,但另外一个还没有。
找不到,大概,也不可能找到了……
“曲先生?”司仪见曲稀不说话,不禁喊了他一声。
“抱歉。”曲稀没看到想见的人,有了希望后的巨大落空,几乎要将他逼疯了。他好像回到了很多次的午夜梦回,仿佛睁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在他面前,对着他笑得温柔。
但是下一刻,那个温和的笑意就会变得惊恐,害怕,之后,那个人就会猛地逃离他的面前。
留不住,永远都留不住。
曲稀面无表情的走下了台,众人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沉默的样子,却完全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曲稀!”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和谐。
细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飞快的走向台前。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画着精致的妆容,但妆容掩饰不了脸上的疯狂。
她先是飞快的走,后来走变成了跑。就在她要冲到曲稀身边时,周围突然窜出来几个黑衣人,将她拦在了外面。
这种无限制人群的慈善会,当然不会只做一手打算。这个地方,几乎到处都是曲稀请来的人,只是他们一般都隐藏起来,不被发现而已。
“曲稀!”白凝被他拦在外面,面色十分的狰狞。她刚从牢里出来两个月,她比曲稀做的违法事要少很多,可却比他出来的晚,无非就是曲稀在试压。
她爸妈的保释金不能付,她做的一切被曲稀无限放大,抠出最大的程度,让她在牢里呆着。
五年!
她几乎就要被逼疯了。
出来之后,她疯了一样,到处的找曲稀,终于在这里看到了。
“你居然还活着,你居然还没有去死!”白凝疯狂而狰狞,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如果她只呆几个月就出来,她还有办法把自己洗白。但是五年时间啊,一个人,一生中,有多少个五年?
她出来之后,哪怕她曾经的金主,都对她避如蛇蝎。她什么都没有了!这些,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的!
她好恨!
“把她带出去。”曲稀扫了白凝一眼,却一点情绪都没有的吩咐保镖。
保镖们得到命令,围在白凝身边,要将她请出去。
但白凝不愿意,她拼命的大喊,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曲稀,曲稀哥哥。五年了,都五年了。你对我的恨还没有消吗?祝暮安已经死了,而且和你结婚了,地狱我也陪你去过了,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们结婚吧,我们在一起,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曲稀原本并没有表情,但听到祝暮安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慢慢的变了。变得更加冷漠和骇人:“祝暮安的名字,你不配提。”
他说完,对着保镖吩咐道:“把今天的录像发给赵睿那边,告诉他白凝还有伤人的倾向,也许改造的并不好,让他们看着处理。”
保镖低头应道:“是。”
白凝愣住了,她真的没想到,曲稀居然对她一点点情谊都没有了。她不要再去坐牢,那个阴森可怕的地方,每天都让她早早起床,每天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她要疯了!
“曲稀,我救过你,我救过你!你就这样对我!你真的一点心都没有!”
白凝疯狂的喊叫着,但曲稀却完全没有搭理她,任由她被保镖带了出去。
……
白凝挣扎的时候,时流光正偷偷的向门外走去。
拍卖台是搭在正中心的,原本,时流光还害怕曲稀会看到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让曲稀注意到她,于是就一直在找机会。
白凝的出现,给她创造了机会。
她顺着墙边,偷偷走向门外。就在这时,白凝疯狂的叫了起来,吓了时流光一跳。
她下意识的朝白凝看去,脚步一撮,居然和旁边的一个酒塔亲密接触。
哗啦——
酒塔不稳,从桌子上重重的摔了下去,很快,就碎了一地。
因为这个变故,不少人朝着时流光看了过去。
其中,也包括曲稀。
曲稀看到她,原本黑沉的眸子突然变了,他的眼睛缓缓睁大,越来越亮,炽热的视线黏在时流光身上,带来了非常迫人的感觉。
时流光下意识的不敢动了,僵在那里,心脏猛地跳了起来。
曲稀朝着时流光一步步走了过去。
时流光下意识的倒退,但她后面就是桌子,是墙,退无可退,她贴在了桌子上,呼吸开始困难。
似乎又回到了飞机上做得那个噩梦。
噩梦里,她变成了曲稀伤害的那个女人,被他无休止的,用残忍的手段胁迫,伤害。
到最后,她被拉去打胎,而曲稀则在举办他的盛世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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