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狂怒的缄默

意！身体强烈颤抖，活了三百多年的黄耀明被常臻吓得浑身发抖！！

    夜，寒冷，风，呼啸……常臻眯着眼睛紧盯黑暗的远方，头发随着风声乱舞……

    每天人们按着常臻分派好的队伍轮流捕杀猎物，播种耕地辛勤劳作，刻苦训练。这天，常臻刚刚带领三虎，安金龙等十几个人拎着十几只野山鸡回来，王军医急匆匆跑过来老远就大喊：“常臻，不好了，不好了。”

    常臻心里一惊，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迎着王军医跑过去：“怎么了？？”

    王军医大口喘气道：“乎，乎，乎，杨玄琰，李小科身体出现高烧。或许是炎症并发症，我还是高估了，本以为他们身体很好，可是，乎，乎，乎，一直以来营养跟不上，又劳心劳累，身体透支厉害了。”

    常臻见到王军医满脸惊慌失措就知道现有的药品没有用得上的：“王军医，你把药名拉个名单。我去搞！”

    王军医点着头喘气，手上不慢，拿出小本子和油笔刷刷写着药名，随后撕扯那页递给常臻：“这些液体，都是输液用的。”

    常臻结果一看，纸张上面写了五六种消炎和营养液体：“我知道了，这就走。最迟黑夜我就回来，王军医请你在我回来之前好好照顾他们。”

    王军医忽然叮嘱道：“你肯定是去张领主那里换取，自己小心些。实在不行就回来，别受伤，我会领着人采集草药。山里面野草药应该顶点用。”

    常臻点点头：“我明白，谢谢你王军医。这时候谁也不敢赌博草药效率，我必须去换回这些东西。”

    石云等人围了过来：“常臻，我们和你一起去，有事也有个照应。”

    常臻摇摇头：“人去多了，不好。我自己去即可。”

    石云对于这个不是亲兄弟却在古城岁月建立了胜似亲兄弟感情的常臻关心无比：“不行，我必须和你去。”

    常臻一想石云为人忠厚老实不会惹事，他和自己关系好，不让去也要偷偷跟着还不如让他一起：“好吧，其他人休息，然后按着安排做自己的事情。”

    两人只是拿了把没有拆封崭新的M1911还有十个弹夹去换取药品，其他武器除了防身的匕首一概没拿怕引起误会。顺着张郎那天来时的汽车轮胎印记一路小跑或是快走的奔向张郎建立的地域堡垒而去。

    两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两人累瘫之前终于看到了宏伟宽阔的，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缘的，以高大战斗城堡为中心的向四周辐射建立广大区域！那里面人声鼎沸，气氛火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地域外围有武装警戒哨所和利用建筑废料，烂木头，汽车残骸等弄成简易城墙，虽然不高但是很结实。

    常臻掏出毛巾递给石云：“擦擦汗，一路弄得身体尽是土。”

    石云接过毛巾同时递给常臻水壶：“喝了，顺便簌簌口。”

    常臻喝口水有簌簌口吐了水：“妈的，以后有机会还得和这里换取生活必需品，药膏，肥皂之类的，我们的库存不多了。”

    石云拿回水壶仰脖子喝了几口簌簌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希望能够顺利换取药品。”

    常臻笑着拍拍他：“走吧，事不宜迟。”

    两人走到边墙门口处，就被几个武装哨兵拦住。正当常臻上前尽力微笑要说明来意时候，巧不巧的赵静领着李霞，秦山和十几个随从呼啦啦走出来要去游玩。

    “哎，你们两个过来。”赵静看到常臻，石云衣着和杨玄琰，妖妖一样就大声喊道。

    常臻，石云那时候躲在山里没见过赵静，听到她呼喊又看见这女孩身边围着人群就知道是个说话算数的主。两人互视一眼就走了过去。

    “你好……”常臻不卑不亢打招呼。

    “你们是山坳里面的人吧。”赵静一挥手打断常臻的问好，不耐烦语气问道。

    “是的，请问你是？”石云纳闷回答。

    “我是，哦，那天你们都逃了，所以没见过我。那个小崽子和小婊子没残废吧。”赵静戏谑道。

    常臻听到此话心里顿时汹涌怒火！！他的脸色却依然平静。“你！是你！！”石云老实立刻脸上挂满愤怒！

    “哟，今个这是报仇来了啊！！来来，好大的胆子，两个人就敢过来！！”赵静不屑笑道。

    “对不起，我们不是报仇的。我们的朋友受伤，最近的安全区只有这里了，所以我们俩只是过来换取些药品。”常臻平静解释道。

    “哈哈哈哈，笑话。你认为我们会和侮辱过小静静的仇人做生意么。”秦山不咸不淡的插了句话：“哦，对了，还有那个小女孩还骂过李霞。”

    常臻低了低头，又重新抬起看着秦山：“对不起，请问这里是谁说了算？”言罢又看向赵静：“你好，美女。请原谅我没资格称呼你小静静，也不知道你姓名，只好这样尊称你了。那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请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帮帮我的朋友。”

    秦山受了挫折揶揄没动气而是语气亲和道：“我们小静静没有那个善心去救助仇人。那样做的话，不但她忘记了侮辱，就连李霞的侮辱也忘记了。”这句话不但堵住了赵静的善心，也顺便勾起那天对妖妖话语的痛恨，同时又加入了李霞的因素！

    赵静，李霞果然上当！李霞即走几步伸手拨拉开常臻，石云：“滚开，好狗不挡路。”

    常臻和石云躲到一边没说话的给赵静等人让路。赵静见到两人不走就停住脚步：“还在这里干嘛，还不滚！！”

    石云咬着牙齿愤恨紧盯赵静，常臻依旧面色平静没有屈辱的愤慨，他知道愤慨发泄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换来更大的屈辱。“美女，如果我们的到来引起你的不快，请你原谅。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走。你的朋友受到侮辱，你都要报仇。我的朋友受伤，我也要救助。”常臻说道。

    “哟呵，意思你还要报仇是么！！”赵静语气森然！

    “不，我们不会报仇。末世挣扎的苟延馋喘，我们只希望活下去。”常臻摇头解释道。

    “哈哈哈，说得好，你们也只配苟延馋喘四个字。”李霞恶毒的讥讽，妖妖的话语对她刺激太大了。

    常臻制止了石云想要还嘴的举动后说道：“实际情况如此，没什么好丢人的。”

    赵静不屑道：“我就不相信，我不说话，谁敢给你们药品！！”

    常臻努力展露笑容：“我想会有人的。如果这里的管理者连生意和情感都不能区分的话，也就不能建立这么强大，令我们兄弟羡慕的安全区了。”

    赵静愤怒道：“你意思是，我是非不分咯！！”

    常臻没说话只是把头低下看着地面。“我这次就不做你生意了！！因为你的生意太小不说，还惹怒我的小静静。”一个男人声音响起。

    常臻，石云，赵静等人寻声看去，二十七八岁，身材匀称修长，相貌上等的年轻人领着四个美女走了过来。

    “狼哥哥，陈思姐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怎么来了。”赵静惊讶说道。

    张郎走到赵静身边宠爱的抚摸她的头发：“我们几个吃完饭出来遛弯。”

    陈思问常臻：“你们有什么事情？”

    常臻恭敬道：“我们想换取药品，给朋友治伤。”

    陈思见到赵静当时殴打杨玄琰，李霞殴打妖妖的惨状，善良的她于心不忍就说道：“张郎，我们有的话就换给他们吧。”

    张郎冷笑的看看常臻，石云：“行啊，我看看你们要换取的药品，和准备的东西。”

    常臻赶紧拿出纸张和M1911还有牛皮纸包裹的十个弹夹：“请你过目。”

    夏婉惠看到M1911立刻欣喜道：“呀，原装的M1911，拿过来我看看。”

    张郎拿过M1911转手递给夏婉惠同时对着常臻笑道：“看来你命不错，我的小灰灰很喜欢。”紧跟着语气强硬：“可是你刚才惹得小静静不高兴该怎么办？我不能就顾着小灰灰而不顾小静静。”

    常臻心里压抑愤怒，眼睛在地面上四处寻找。陈思拉了拉张郎胳膊：“你干嘛呀！！”语气里有了生气意思。张郎陪笑道：“哎呀，别生气，我错了不行么。我就是想吧小静静哄高兴。”

    常臻突然紧走几步捡起个烂酒瓶，随即走回张郎等人面前：“对不起，那个，额，小静静，你看这样能不能消你的气。”说着话，他把左手食指伸进就瓶口，跟着右手使劲反别酒瓶！“卡巴！！”他自己硬生生把左手食指掰折了！！十指连心的疼痛刹那间令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冷汗直流！“常臻！！！”石云哭音响起！

    张郎和五位夫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耿气！“如果不够的话……”常臻颤抖说话时候，麻利的把左手中指塞进酒瓶“卡巴！！”再次右手使劲利用酒瓶掰折中指！！

    “够了！！赵静！说话！！”陈思阻止常臻下一步动作同时怒斥赵静！！“啊？！哦，可以，可以了……”赵静先是被常臻举动惊倒又被陈思呵斥所以结结巴巴。刘玲冷冷看着常臻没有举动，上官世燕，夏婉惠却脸色苍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臻心里笑了，冰冷，阴森的笑了！他赌的就是陈思善良，从短暂几句话和陈思的表现，常臻大胆断定陈思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可以左右张郎意志的女人。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赌博陈思的善良会发挥作用，果然如此！但是常臻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丝阴谋得逞的意思，仍然是苍白和痛苦。

    张郎见到陈思真的生气了，明白自己的确有些过分就说道：“好了，你们去换取药品吧。”说着话把纸张交给一个随从：“按这个拿。”随从应声而去。

    陈思走到常臻面前伸手打掉他右手的酒瓶：“走，我领你们去治疗。”

    常臻摇摇头：“谢谢，陈，陈夫人，不用了，没事的……”石云紧紧搀扶常臻身体，眼睛里尽是泪水。他不明白，都是在末世挣扎求生，为什么只是一点误会，眼前这些人就要极尽的侮辱！为什么他们强大就要仗势欺人！为什么人类都是这样！！

    陈思语气坚定道：“走，和我去治疗。要不然你会残废的。”接着又转头对张郎等人道：“你们去玩吧，我去安顿这两位。”语气里尽是埋怨。

    张郎看到陈思真生气了，立刻媚笑道：“我错了，好么，别生气了。你随便惩罚我，就是被气坏自己身体。”接着又道：“你们几个人带领这两位兄弟好好治疗，告诉大夫好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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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云背着背包，里面尽是需要的药品和输液管，他看着身边默默无语的常臻：“好些了么？”

    常臻笑着抬起左手，食指中指固定紧裹：“呵呵，不疼了，用的药也好，凉飕飕的舒服。”

    石云难过道：“你何必这样？”

    常臻笑了笑：“很值得，不是么。”

    石云眼睛泛红：“我是说，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他们太强大了，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现在，我们在人家眼里只是蚂蚁。这不是你的错。”

    常臻点了根烟：“石云。雷哥把你们托付给我，我就要好好照顾你们。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完成每一件雷哥交代的事情。”说罢话，他脚下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喂石云快点啊，天就要黑了。”

    石云看着常臻背影，明白他是因为无力照顾妖妖，杨玄琰而深深痛恨自己！也感觉到，常臻出事以后时间所展现的缄默里蕴含了毁灭一切的狂怒……

    黑夜，跟随在常臻身影后面，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