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章不水,绝对不水,反而更难写。谢谢读者的支持,毕竟我更新又慢又少。我保证,很快就会两更保底,最后还是各种求,万谢。)
安夏的脚步很轻,二两酒睡得很浅。
吱呀一声,房门轻轻被人推开,又浅浅合上。二两酒不曾睁眼,很自觉的躺在一旁,微微侧着身子,气息平缓。
他在装睡。
安夏将火烛点燃,脸色忽明忽暗,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躺在二两酒的身旁。“知冬”依旧放在二人中间,彷如一道鸿沟,将两道背影隔开。
沉默许久,安夏以为平日里油腔滑调的二两酒会先东拉西扯一阵,因为他知道他怕孤独,现在也很是孤独。只是他没有,出奇的沉默,宛如哑巴。这让本就习惯沉默的安夏更加不知如何开口,是痛骂还是开导,或者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天南地北。
但是都没有。
静默,但安夏的心却莫名颤动,原来是他本就未能平静。突然的翻身平躺,二两酒的侧影有瞬间的颤抖,双眼闭得更紧。
“懦夫。”
不是嘲弄,而是陈述。
“你是个懦夫。”
安夏又重复了一句,这里的“你”也只能是二两酒。微微高昂的音色,多了几许不满。他依旧不曾答话,只是呼吸渐渐厚重绵长,仿佛一口气含在口中,许久才能吐出。
默认,所以沉默。
安夏猛然睁眼,看着有些昏暗的屋顶,似乎如这沉沉天色遮眼,压抑孤寂。
“那只是一个梦。”
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起了那个梦。他知道二两酒会排斥,会厌恶,会逃避。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撕裂二两酒身上的茧,让他正视,让他触动,让他接受。
只是一个梦。二两酒的呼吸渐渐急促,如受伤野兽,酝酿着咆哮嘶吼。他也以为那是一个梦,可那不是梦,那是他的心魔,也可能是未来终究会来的一幕。他惧怕死亡,不敢面对,所以肮脏卑劣,阴狠残酷。
“那不是梦。”
嘶哑的嗓音仿佛低沉到了极致,却又十分坚定,不可动摇。二两酒自欺欺人过很多次,但是在自己的内心面前,现实总是赤裸直白,不会有修饰,不会有遮掩。他在梦里杀了离鸢和苏妲己,在现实里可能也会同样如此。
窒息的沉默,唯有屋外的风打在窗扉之上,惹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刺耳,聒噪。
“就算不是梦,就算你杀了千军万马,杀得天昏地暗,现实依旧如同往日,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语气渐重,他想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如果杀的人是你呢。”
一声质问,二两酒红了眼,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暴躁疯狂。
“你还会不会这样高高在上的告诉我,那只是梦,只是不咸不淡的幻想,只是不痛不痒的意淫。”
怒目而视,眼中满是可笑自嘲,悲戚癫狂。
安夏愣在原地,如果在梦里,他杀的人有他,会不会是别样的满足,病态的在乎。
可能并没有他,应该并没有他。
难言的失落在心底弥漫,安夏别过头,不想去看他,语气似乎都软了几分,没了底气。
“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下流痞子么。”
话音落下,二两酒尴尬的干笑起来,咳出几口污血,好不容易恢复的气色再度苍白。原来安夏一直都这么看他,或许很多人都是这样看他。只是他以前不愿意承认,或者还不够彻底的认清自己,毕竟真实的他,让他很是厌恶。
只是他想,离鸢应该不会这么看他。
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窗外,烛光投影,却映不出她的容颜。离鸢还独自倚在琉璃宫外,只是往日腴美倩影却是添上几分萧索。
他想,如今的离鸢应该也会这么看他。
夜风已冷,透过缝隙的丝缕寒意让二人又一次沉默不语。
“睡吧。”
二两酒轻吐两字,有些无奈,更有些认命。
安夏抬手一道劲风将烛火熄灭,满堂漆黑。又如梦境一般,二两酒合上眼,又睁开,然后死死的盯着某处,其实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说他们都去剑域了。”
“恩。”
“那你干嘛没去。”
“我想去就去。”
安夏似乎有些不耐,他不喜欢被人质问。二两酒咧了咧嘴,想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在打离鸢的主意。”
他说的是离鸢,是如今透过窗纸还能依稀望见的女人。
是女人,不是师傅。
他看不到安夏的面色如何,是不是被他一语挑破了心事,只是自顾自的又补上一句:“好好对她。”
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四个字。
他凭什么。
安夏心中猛然生怒,再也抑制不住,如当日的二两酒一般坐直了身子,曲指一点,屋子瞬间明亮。二两酒有些惊愕的看着安夏,往日迷人的桃花眼已是布满寒霜,睫毛微微颤动,贝齿紧扣,腮帮微微拱起。
“混蛋。”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碎嘴怒骂,只有两字,却如火山爆发。“知冬”陡然窜起,带着一点寒芒,毫不犹豫的朝着二两酒刺去。
这一刺,太过出乎意料。
二两酒大惊失色,勉强的伸出两指,仓皇的点在“知冬”剑尖之上,强行提起一口真元瞬间溃散。两道血液从指尖滑下,嘴唇泛白,面色发苦,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安夏恍然回过神来,“知冬”悬在二两酒眼前分寸。
别过头,他不想道歉,只是将“知冬”纳入袖中,沉默不语。
良久,喘过气来的二两酒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看着指尖的猩红,笑的有些妖异,却又藏不住的凄凉。
“我就是个混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