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真相

    “对，我也欠司默的，但她是我的女人，我们的事情不劳你插手，”说完，杜子腾越过蓝明轩，走到了司默的身边，将手中的风衣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抬手撩起司默额前的头发，露出了里面的伤口，浓眉紧锁。

    “你个混蛋明明不爱司宸，却偏偏把她拉进你的报复计划，还让她对你着迷，对你迷恋，到了偏执的程度后再狠狠的抛弃她，而对司默，你疯狂的强暴过她，然后再用阴谋诡计把她一步步的诱惑进你的圈套，虽然你在中途放弃了报复计划，但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把他们两姐妹都折磨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就不感到一点点愧疚吗？”

    愤怒让蓝明轩顾不得司默的在场，大声的对着杜子腾嘶吼出压抑在心底多时的话语，他紧拽着杜子腾的衣领，黑眸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怒火在充血的双眸中潮动翻腾，手掌紧攥成拳，骨节摩擦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漆黑如墨的乌瞳缓缓眯起，杜子腾对于蓝明轩的话微微错愕，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始末，然而在对上蓝明轩喷火双眼的同时，刹那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猝然跳转到一旁呆坐的司默身上，四目相对，杜子腾的心一阵揪紧。

    蒙着薄薄水汽的双眸在瞬间亮了起来，但是那是一种凝结着寒气的清亮，仿若雪晴后的天空，明亮的让人刺目，可也清寒的令人刺骨入髓。

    司默寒洌的视线直对上杜子腾的目光，带着一丝质问与疑惑，也带着一份难以置信的诧异，干裂而紫红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像发出一丝声音，可喉咙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她一个字也吐不出。

    意识终于缓缓回归，她扶着墙壁面前站了起来，抬手随意的抹了一把眼角的血迹，然后直接站定在杜子腾的面前，对上他依然沉静深邃的视线，轻颤着问了一句，“蓝哥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你报复计划中的一部分？”

    胸口如被一根根细密的小针穿刺，隐隐的痛意从心尖如扩张的网络般，一点点慢慢的扩展，痛意随之加深加大，最后它在杜子腾的身体上织就成了一张密集的大网，让他的四肢百骸在顷刻间痛到抽搐。

    杜子腾久久的凝望着失神而萧索的司默，半响才缓慢的点了下头，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否认，但是情感却告诉他，他应该承认，如果再隐瞒下去，他唯恐司默会否定掉他们之间的一切。

    两人间突然陷入了一种窒闷的沉默，杜子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无言的等待着司默的质询，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司默都没有再问一个字，她只是定定的望着杜子腾，但目光中却空乏的不着一物，仿佛透过他，她看到了遥远的某处。

    司默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一点点的颓败，仓皇的杜子腾抬起双手立刻扳住了她的肩膀，他要解释，必须解释，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只听了只字片语便武断的否定掉他整个人，“默默，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我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唇角苦涩的微微牵扯，司默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苦苦的笑意，她抬手拂开杜子腾攥着自己肩膀的大掌，虚弱的回了一句，“又什么好解释的，说到底，不过是我太傻，太笨而已。”

    被拂开的大掌再次钳制住她的肩膀，杜子腾心底涌上一阵恐慌，那种对于失去的担忧再次席上胸口，仿佛如果这次放手，司默便会从自己的眼前永远消失一般，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不愿放手，“不，你听我解释，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吗，我告诉你，我把当年的一切都告诉你，默默，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司默好像没听到杜子腾的祈求一样，依然身形不稳的继续向前走去，可肩膀被杜子腾死死的攥着，她根本无法动弹，用了几下力，失败之后，她倏地转身，融着冰片的寒眸直刺向杜子腾，抬手再次去拂开肩膀上的大掌，她只冰冷的说了两个字，“放开——”

    从前，她就不止一次的问过杜子腾，他为什么会锲而不舍的非要得到她，他什么时间爱上自己的，可每次杜子腾都只是敷衍着说，是她先招惹他的，时间久了，爱的深了，她最后也就不在意这个问题了。

    然而，司默却没想到，原来他当初接近自己、接近司宸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她和司宸只是他的报复工具或者棋子，原来从头至尾，一切就是一场骗局，他不但骗了司宸，也骗了她，而且还骗的她深深的伤害了司宸。

    侧过头，隔着玻璃，司默将目光投落在重症监护室中，躺在病床上的司宸身上，她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平和，如果不是因为呼吸机上朦胧的有水汽泛起，司宸跟一个逝去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默默，你先别胡思乱想，听我解释，其实当初我并不知道你是司镇海的二女儿，”再一次的扳过司默的头，杜子腾的双手捧着她清隽的小脸，焦急的解释着，可话才说了一句，却被司默冷冷的打断了。

    “你要报复的人是谁？”她的心底隐隐有着一个答案。

    “你父亲，司镇海，”杜子腾的话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测。

    “那你希望报复的结果什么样的？家破人亡吗？”想想司家的处境，司默的头脑中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个成语。即使不是非常喜欢司家，但一想到杜子腾原来是要让司家破败的，心下竟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仇恨。

    “不是，默默，你先听我解释好吗，不要这样只听一些片面的东西。”不愿意再这样被司默牵着鼻子走，不愿意她更深的误会自己，杜子腾草草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再次哀求起来。

    “你希望报复的结果什么样的？”司默不理杜子腾的哀求，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凛然而犀利，声调冰冷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