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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回 屡诈败麦一帆阴山烧蛮军 言利害张永馨四图和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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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云:

    古人结交惟结心,此心堪比石与金。

    金石易销心不易,百年契合共于今。

    今人结交惟结口,往来欢娱肉与酒。

    只因小事失相酬,从此生嗔便分手。

    嗟乎大丈夫,贪财忘义非吾徒。

    陈雷管鲍难再得,结交轻薄不如无。

    水底鱼,天边雁,高可射兮低可钓。

    万丈深潭终有底,只有人心不可量。

    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

    休将心腹事,说与结交知!

    自后无情日,反成大是非。

    这一首古风,单道这世间人各为己,平素称兄道弟,到了危难之时,却多有将朋友卖了的。所谓无永存之友,亦无永远之敌也。敌友变幻之间,又岂能便明!

    且说当时两军僵持了近月,云龙心中却有一计,只是未得人选,故而沉吟未发。那一日麦一帆却在帐中对云龙道:“如今城中固守,攻打不下。若是迁延日久,南蛮引军来攻,只怕要遭。”

    正说之间,却闪出两员将来,说道:“末将不才,请领本部军马,去打城池。”云龙看时,认得是襄阳降将华师、苏厄。

    原来这两人先杀了金林,又见虚子臣兵马屡败,只道他不堪一击,城池信手拈来。当时贪功,便要去打城。云龙本来便不喜两人卖主求荣,正要拒绝,却忽然想到此二人正堪用计,便笑道:“如今不是厮杀之时,本帅却另有用你二人的地方。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本帅有粮草辎重若干,都在阴山后小寨存放。如今着你二人看守,不可有失。”

    两将方才领命而去,便有哨卒报来,说道北诏高贞明点起无数兵马,以蛮王阿吉疼为大将,浩浩荡荡自南杀来。云龙听了,霍地大笑起来。

    麦一帆不解道:“蛮王兵来,云兄何故发笑?”

    云龙道:“我正愁这计策不成,既然蛮王兵来,却是天助我也。”

    云龙却唤回华师、苏厄,说道:“如今蛮军大至,不可不防,我要你二人将守粮军马拨出一半,都来阵前听用。”

    两将慌忙道:“若是兵马少了,只怕难以保守粮草。到时候粮草若有疏失,军心涣散,难保不有那袁绍乌巢之祸也!”

    云龙呵呵笑道:“你二人休慌,且看我明日一阵,先把蛮军杀退,叫他不敢正眼北瞧。”却又唤那大刀李铭上前,密授一计,说道只需如此如此,才好报得铁皮虎张千的血仇。又唤麦一帆等人,各自受命去了。

    且说次日云龙点起军马,来看那蛮军时,正见那蛮王阿吉疼拥簇着北诏王高贞明杀到阵前。那阿吉疼依旧是骑着一头独角犀牛,手提一杆象鼻刀,出到阵前,北军看那阿吉疼长得:

    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虬眉长髯,阔口圆睛。身长一丈,膀阔三停。胯下独角犀牛巨兽,手内长杆象鼻大刀。分明是狠金刚下降,却错认开路神狰狞。

    那阿吉疼身后,又是六员蛮将:

    脸似赤霞红,怪眼赛灯笼。若问名和姓,士家倒海龙。

    一张铁扇嘴,胡须乱更虬。将军名士彪,出阵显威风。

    骏马追风从,狼牙出海龙。士覇虽年少,不下二长兄。

    马背大刀分,杀气满心奔。射杀铁皮虎,司骨奋闻名。

    铁甲生光焰,皮带嵌玲珑。古斯蓝武艺,自来不可轻。

    两只铜铃眼,睁开鬼神愁。忠心护少主,梅里存来迎。

    正是士家三杰里的大哥士龙、老三士彪、老四士覇,阿吉疼的部将司骨奋和侄子古斯蓝,以及士家大将梅里存。

    那大刀李铭当时见了司骨奋,认得是杀了铁皮虎张千的元凶,咬碎一口钢牙,舞刀直取司骨奋。司骨奋见他来的凶猛,不敢轻敌,急忙抢上迎战。

    云龙却对高贞明道:“那司骨奋杀我兄弟,你若好好地献出了,一切罢休,不然时,依那九溪与通蛮两个蛮王为样!”

    高贞明怒道:“当年在蜀中擒得你时,便该一刀斩了。也是全景明心软,才有今日之祸!”

    云龙亦骂道:“当年在三台山擒得你时,便该一刀斩了。也是老子心软,才有今日之祸!”高贞明大怒,便令阿吉疼出战。

    阿吉疼提刀出马,指着云龙道:“云龙,俺纵横南中,自来无一敌手,唯有你当年在这座桂阳城下,与俺大战三百回合,未逢敌手,今日恰好做个了解!”

    云龙叹道:“我念你是条好汉,桂阳零陵,屡番手下容情。若非我二人阵营不同,做个朋友又有何不可!”

    阿吉疼道:“休要啰嗦。是好汉的,且来阵前相见!”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大喝,一柄飞锤直直飞向阿吉疼面门。阿吉疼急忙用刀一格,把那飞锤弹开。却兀自是震得两手虎口发麻,便是座下那几千斤重的犀牛,亦被震退数步。阿吉疼看时,只见一条大汉:束发金冠雉尾双,鱼鳞砌就甲生光。铁锤四棱扬威武,恰似雷神降下方。

    却正是云龙军中那风雷锤陈焊阳,当时朗声骂道:“久闻你这厮大力,可敢与我一战么?”阿吉疼大怒,抢上与他杀在一边。

    云龙却高叫道:“阿吉疼大王,可早早弃暗投明,莫要像那士迁老匹夫一般执迷不悟,白白送了性命!”话音方落,听得士龙、士彪、士覇、梅里存四将大怒,一齐抢上来并云龙。云龙不慌不忙,催开了胯下骕骦玉狮子,舞动破阵龙胆枪,与四将杀在一处。

    众将正在阵前厮杀,却是那城中虚子臣见了,急忙令夏翼赦领军杀出,两面夹击,怎见得那场好杀?正是:

    杀气腾腾万里长,旌旗密密透寒光。雄师手仗三环剑,虎将鞍横丈八枪。军浩浩,士堂堂,锣鸣鼓响猛如狼。刀枪闪烁迷天日,戈戟纷纭傲雪霜。狼烟火炮哄天响,利矢强弓风雨狂。直杀得:滔滔流血沟渠满,迭迭尸骸积路旁。

    云龙虽然英勇,却禁不得被两面夹击,难免大败,直舍了营寨,退去二十里外新扎营寨。次日又战,云龙又败,又舍了小寨,更退去十里。当时一十五日之间,云龙连败十阵,丢了七座营寨,却直退到阴山边。

    却有那泰富之子泰陵,先前奉诏出使楚地,后来听闻姚子剑还都,碎剐了泰富,满门抄斩,不胜悲哀,就此降了虚子臣。当时泰陵奏道:“云龙不敌北诏兵马凶悍,连日战败,士气已颓。微臣打探明白,那云龙粮仓就在阴山之后,若得奇兵突起,夺了那粮仓,不由得他不败。”

    那士迁的少子士郎,感病不能厮杀,却是平素多智,当时说道:“云龙勇冠天下,莫缨其锋。若是败了一场还好,如今连日战败,只怕另有奸计。阴山道路易进难出,须防有埋伏兵马。”

    颚更附耳到虚子臣边言道:“臣有一计,先谴士覇领些少人马入去厮杀,却把大队人马在外等候。若是没有埋伏时,大军一拥而上夺了他粮草,若是有埋伏时,也只是弃车保帅。”

    虚子臣听了大喜,便唤士覇上前道:“本王打探虚实明白,那阴山之后便是云龙粮仓。你若要报父亲的仇时,且引军去打阴山粮仓。”

    士郎听闻了虚子臣之令,却对三位兄长道:“这必是颚更那厮奸计,要来将我兄弟作为诱饵。楚诏本是大仇,只因高贞明恐云龙寻仇,这才执意引兵来此。如今云龙大军兵临城下,虚子臣尚如此勾心斗角,欲害诸位哥哥。似此这般焉能得胜?纵然得胜,也只是损我兄弟,作他人嫁衣。倒不如趁此机会引兵径归南中,收拾部曲,联络诸蛮,而坐观此处成败。云龙胜则我士家可趁势修好,取高贞明而代之,虚子臣胜我等亦可则谢罪复从。料他高贞明彼时元气大伤,焉能奈我何?此是百利而无一害之计也。诸位哥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士龙听了道:“塔坤大王既死,我等自当共奉北诏王为首,焉忍此时弃之?况且云龙与我等有杀父之仇,岂能并存相容?今天欲亡之,叫他屡战屡败,不趁此时一鼓擒之,焉有弃军而走的道理?贤弟虽然多智,这一点上却是不明。”

    士郎眼见劝不动士龙,也不通知三位兄长,当夜领着亲信便退离桂阳南下。士家三兄弟一觉起来,不见了小半所属兵马,又不见了士郎,都是大恐,急忙通禀高贞明知道。

    高贞明当时一心要去打了阴山粮仓,更兼本就忌惮士家实力雄厚,哪去管他?便令士家兄弟领军一齐出动,都悄悄自阴山小路往云龙粮仓而去。那里金萧听闻是华师苏厄两人守寨,欲报杀父之仇,亦禀过了虚子臣,另取一军往小路要道埋伏,以防两人走脱。

    却说众将到得彼处,高贞明令大小军马埋伏,却令士覇领军前去哨探。士覇引军杀入,早被守仓兵士撞见,杀作一团。华师与苏厄两人不意有人劫寨,仓皇迎敌,却两个来并士覇一个。

    那里士龙、士彪见了,生怕士覇有失,急急引军杀出,截住华师苏厄厮杀。两人斗了一阵,不是那士家三杰对手,撇了粮仓,往小路上便退。不意方走未远,只听得一声炮响,一队军马截住了去路。看时,当头一员女将:

    娇姿袅娜,慵拈针黹好抡刀;玉貌娉婷,懒傍妆台骋马游。由罗包凤髻,雉尾插当头。素带湘裙,窄窄金莲踏宝橙;龙鳞砌甲,弯弯翠黛若含愁。杏脸通红,羞答答未嫁夫君;桃腮微恨,娇怯怯欲报父仇。弓马娴熟巾帼将,昭英郡主名金萧。

    两人见了金萧,唬得魂不附体,翻身往来路便走。金萧喝一声:“奸贼,哪里走!”抬手一箭,便把苏厄穿胸而过,翻身落马而死。那华师把马连催,此时却走得远了,金萧又放一箭,竟而落空。眼见得被他走脱,却听得一人喝道:“着!”一支羽箭骤忽飞过,将苏厄钉死于地下。正是夏翼赦领军助战,此时见他要走,弯开那震天弓,搭上一支凿子箭,一箭取了他性命。

    此时士家三杰却谴人来道:“仓里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并无诈伪!”高贞明大喜,恰好此时夏翼赦与金萧两人枭了苏厄、华师两人首级来报。

    那阿吉疼便道:“云龙若是有诈,也不至于让两个将领送了性命。如今只该从速行事,不然云龙得报来时,恐怕又生一场恶斗。”

    高贞明听了,便令大军从速搬运粮食回那长沙城中。大军正搬,忽有士卒报来,说道那米仓之中有一股怪味刺鼻。高贞明听了奇怪,急忙令开了一袋米看时,却都是寻常大米。高贞明心中疑惑,抓起一把去嗅时,也无甚么特殊之处。他又恐楚军藏有火药硫磺,而以大米覆之,便又连开数袋,拨开上层的大米去看,下头也都是大米,并无奇异之处。

    高贞明便道:“有何怪味,定是尔等偷懒的借口。”又恐夜长梦多,便令大军不必再守四周,一齐开入粮仓,赶紧装载粮草。

    高贞明眼见大获全胜,喜不自胜,却把手加额道:“云龙凶名着于四海,而今败于我手。得此大胜,天下谁人还敢正眼觑我!”正欣喜间,忽然闻得手上隐隐若有怪味,登时大惊失色。却想道:“先前那大米分明无什么异味,我手上此味何来?”正在思量之间,只见那四周闪出无数军士,把火箭火石往下乱打。

    高贞明大惊失色,说道:“中了贼人计也!还不快撤!”

    原来那正是云龙计较,偷偷将粮草用火油浸泡,再在其上覆盖寻常大米,若不仔细去看,却是察觉不出。那高贞明起先抓了一把上层的大米闻之无异,便就不疑,后来下头浸了火油的大米虽然也有抓起来看过,却未曾想到去嗅上一嗅。

    那云龙更在谷中隐蔽之处藏了许多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却不知会苏厄华师二将,有意要他送死,好叫南军不疑,这亦是那白起梦授的计策。

    当时高贞明急叫退时,那火油以及硫磺等物见了火,一时都着。更在危急之间,山头上又闪出一个阴阳先生来,只见他:头戴铁打制鱼尾道冠,身穿皂沿边烈火绯袍。左手提着招魂幡,右手拿着七星剑。驭鬼宗掌门先生,麦一帆催命火神。

    那麦一帆口中念念有词,把剑往下一指,喝一声:“疾!”当时平白就自那谷中卷起一阵阴风来,正是:风助火势,火仗风威。高贞明待要领军退出去时,那阴山本就狭窄,又被云龙用乱石塞住了谷口,那里冲的出去?当时无数兵马,被这一场火烧的焦头烂额,烧死踏死的不计其数。夏翼赦等人拼命自山间小路杀出去时,却早被云龙埋伏兵马擒住。怎见得这场大火?正是:

    云间风嚣,喧天雷鼓居中;日脚霞封,震地鸣锣成吼。层峦掩映,一片黑雾裹挟;青松郁郁,翻作赤焰飞升。连锦叠石潆回,翠柏森森乱舞,一片俱休!说甚盔缨五色,一派长戈利刃,犹如踏碎雷车;不过驼马八方,许多杀气寒烟,宛似掣开闪雷。正是交兵不暇挥长剑,难退英雄几万师。

    那火直烧了一天一夜方才止息,云龙见下头烧得差不多了,搬开谷口看时,遍地焦尸,臭气熏天。士龙、士彪烧作焦炭,梅里存面目全非,其余众将亦都烧得残肢断臂,眼见难活。云龙检点时,此战杀死蛮将古斯蓝、士龙、士彪,生擒南军都督夏翼赦、昭英郡主金萧、蛮王阿吉疼、蛮将士覇、司骨奋两人。并死亡军士不计其数,为是这把毒火烧了无数死尸在那里,以致谷中怨气凝结,至今寸草不生。

    当时押上了众俘虏,云龙喝令碎剐了士覇及司骨奋两人,祭奠张千、武不凡。却念在往日情分上,只将其余人众一律押入牢中收监,以待破了桂阳,另有措处。那云龙此番依着白起梦授的妙计,赚了楚诏大军入到阴山内,一把火尽数烧没。却点起了大军,去打那桂阳城池。

    那桂阳城中远远见着阴山火起,亦知不妙。虚子臣早早打点行装,便欲往蛮中避难。却有颚更道:“越王褚天剑先前蒙方冷先生言语,与天王结盟。何不径奔楚越,请褚天剑点兵来救?”

    颚更不开言尚好,此时一说,却听得虚子臣哈哈笑道:“颚军师,多亏先生,孤有退兵的计较了!”

    颚更忙道:“不知天王有何妙计?”

    虚子臣拍着颚更肩膀大笑道:“颚军师,这个计策,非得你去办不可。”

    颚更道:“若是为了天王,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愿——”

    却听虚子臣狂笑起来,说道:“不须这等麻烦,只要问军师借一件物事,届时转瞬之间,便可令云龙兵马退尽!”虚子臣说罢,却一挥手,唤那“玄铁金刚”沈家墩上前,说道:“便请你去问颚军师借这件物事。”

    颚更心觉几分不妙,却道:“不知天王欲借什么物事?”

    那虚子臣对颚更笑道:“如今别无他法,只是借颚军师首级一用,云龙必退!”

    颚更听了大恐,连忙跪下道:“微臣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

    虚子臣笑道:“颚更,你既然忠心耿耿,难道会不愿助孤么?只要你一颗首级,便能保得我这满朝文武,数万百姓。颚军师,你不肯么?”

    颚更听了,惶恐无度,说道:“天王,天王。微臣昔日来,来投天王,对天王有功无过。天王,万望念着旧日恩情,放过微臣。微臣做牛,做牛做马,必报天王大大恩。只求天王饶微臣,饶微臣一条性命。微臣忠心耿耿,有功无过啊!”

    颚更说毕,虚子臣哈哈大笑,拍着颚更的肩膀道:“颚更,你这些年背着本王做的那些小动作,真的都当本王不知道么?当年你排挤云龙一党,四处扶植亲信,以为本王看不出么?后来你党羽丰满,又召集边将入襄阳,妄图逼宫掌控朝政。若非孤大校三军,重启云龙旧部,又寻来了沈家墩、稻草王、重乐和尚三人镇军,而后借机再分五军,只怕孤早已被你杀了吧?”

    虚子臣说完,颚更登时颤声道:“天王说……说什么……微臣……不……不明……”

    颚更尚未说完,虚子臣便把头凑到颚更边道:“颚军师,你若是如今好好慷慨赴死,那么孤自然承你的情,照顾你的老小。不然时,却只得将军师作反贼杀了。同样赴死,军师岂不愿落得个好名声?”

    颚更听了,惊怒交加,一把揪住虚子臣衣襟,怒道:“你这人面兽心的贼!便是去死,也拼得与你同归于尽!”说罢揪着虚子臣便往柱子上撞去。不料一步未落,便听得旁边沈家墩一声大喝,一刀便把颚更首级斩落。可怜颚更辅佐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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