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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鬼神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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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迟早是要前往秘境与魔神对峙的。”

    “万神大陆不管怎么说,因为数十万年的积累,至少根基尚稳,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魔神的势力攻破。但从我和兰羲消逝千年,魔神依旧只是攻破了小半的北方大陆就可以看出来,万神大陆,并不是我们的主战场,我们迟早可以将魔神赶出这一片大陆。最大的问题是——”

    烈风顿了顿,下意识地望向北方那个冰霜雪原,似乎在看向那里的鬼神殿。

    良久,她回过头,双眼中只有更加坚定的色彩:“我们的主战场,是在秘境!如今魔神的势力已经将秘境当成了大本营,所以为了彻底铲除魔神,我们必须将秘境中的所有势力都消灭!”

    云峥眨眨眼,回头下意识看了云海一眼,用烈风听不到的精神传音问道:“你没有跟烈风说过她的身世?那也不对啊,我记得她知道你是她亲生父亲了啊,否则她怎么会知道烈雨是他的亲生弟弟?”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云海说:“她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关于她的身世,我没有将一切都告诉她。”

    云峥双眼一怔:“难怪她会这样说。那我们要不要将她母亲的身份告诉她?”

    云海怔忪了良久,下意识地有点想要逃避:“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我没有想到她如今对魔神的恨意是如此之深。如果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魔神的女儿,而魔神是烈风的亲生外公——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世人会对魔神和鬼神的后裔做出什么反应来。

    这个身世的秘密,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至少,不是在这个烈风和兰羲迫切需要万神大陆子民们支持和信仰的时候,不是在这个需要打败魔神的时候。

    “保护这个世界,这是创世神的职责所在,虽然世人只知灵神却很少知道鬼神,但是我的确也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之一。保护这个万神大陆同样是我的职责。如果因为魔神是素素的父亲烈风的外公就因此放过他,那么谁来放过整个三重天的数千万数亿万的子民?孰轻孰重,我……”

    孰轻孰重……

    是家国天下,还是妻女安康。

    云海长叹了一口气:“这个选择太难了。难道我几乎不敢去面对。既然如此,又何必将这个难题抛给烈风呢?她不如,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那素素呢?”云峥静静地问,“素素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素素会同意你抱有杀死她父亲的念头吗?”

    闻言,云海的目光静静垂落下来。

    不知何时烈风已经离开,而偌大的议事殿中,就只剩下云海和云峥两兄弟。云海长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挥之间,两个人竟然直接变幻了地点,从议事殿一转,出现在了议事殿的屋顶上。

    “素素并不知道这些。”云海缓缓地说。提起这个话题,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云峥看着他,说:“从前素素喜欢你,所以我退出了。但是你不要忘记,最先遇到素素的人是我,最先喜欢上素素的人是我,喜欢她至今的人仍是我。我可以任凭素素将我当成小叔,可是我不会因此停止喜欢她。云海——”

    云峥很少直接称呼云海的名字,云海恍惚地想。他没有看向云峥,而是缓缓地望向远方天际。

    “云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素素有半分伤心,我就让你伤心十分!你记好了!素素喜欢你,也以为你喜欢她,但是知道你,我太知道你了。你本根就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创世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人,唯独没有给自己创造一颗心!”

    “我爱了素素十几万年,我与她相遇,我看着她认识了你,我看着她与你相爱,云海,已经得到了一切,素素,一双儿女,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一切了。我可以退出,我可以将自己对素素的所有感情都全数埋藏在心底,但是,云海,如果你还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她,你如何让我安心地退出?”

    “在万神大陆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放弃,从来没有。但是你知道是什么让我产生了退出的念头吗?是在光明大陆上的你。我看到了一个深爱素素的你,一个能为了素素披荆斩棘放弃一切舍生忘死的云海!云海,你不要让我太失望!不要伤害她!”云海静默着,没回反驳云峥的话。直到云峥都已经甩袖离开许久,他才溢出一丝叹息:“我又如何会想要去伤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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