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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198章 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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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被骗

    八月初四一早,徐氏随庞大人离京前往肃州。徐氏与庞大人备了满满六车的东西,有两车全是大木箱子,或涂染了大红漆的,或染着蓝漆,一车放着六口沉甸甸的箱子。又有四车装的是些摆件、食材、土仪等物。

    徐兰香轻叹一声:“大姐弄得跟搬家一样,早前瞧着她的嫁妆只得十八抬,现下一瞧还真够多的。”

    徐宜人道:“大女婿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只得一个大姐在西山县。他原是跟她大姐长大的,西山县那边也只得一处二进院子由庞家大姑奶奶照看。除了那处院子,又只得早前置下的二三十亩良田,值钱的东西都在这车上了。”

    庞大人原无甚家业,二进院子还是他这次回京时置下的。他前头那个女人原是西山县人氏,是殷实人家的姑娘,出嫁时陪嫁了六十亩良田。这次回来,那娘家人听说自家姑娘早前七、八年前就难产没了,连一男半女也没留下,便上门讨要自家姑娘的嫁妆澉。

    庞大人自是不肯退还,可经不住亡妻娘家族人众多,寻上门来吵闹,将他给揍了一顿,庞大姑奶奶生怕打坏了自家唯一的兄弟,便做主把六十亩良田还了人。庞大人只得拿了自己攒了数年的积蓄另置了二三十亩良田,算是略有一点家资。

    徐兰芝云淡风轻,徐氏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坏,临走给徐宜人留银钱,却没给徐兰芝留下一文钱,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淡漠的,仿若不认识徐兰芝一般,更没有拿徐兰芝当她的妹妹玛。

    马车行远了,徐家母女二人还在远远地翘望。

    这日,徐兰芝还在睡梦里,就听到洪二舅家的呜咽哭泣声,以为是错觉,却隐隐听到他们说“兰贞把田庄给卖了,据新来的东家说,连田带屋、家具和几个下人,统共一万一千两银子,都交办了地契……”

    徐兰芝腾地一声弹坐起来,当时徐氏给徐宜人留一千两银票她还奇怪,原来是那五百亩庄子给卖了……

    徐兰芝匆匆整理了衣裙,待到后院花厅时,就看到洪二舅一家哭成了泪人。

    洪二舅抽泣道:“洪大郎一家去了益州,他娶了益州城富贾家的千金,自是不愁日子。可昨儿一早,新东家领着下人在田庄上瞧看,见今年的庄稼长势后,租子又涨了一成五。给我们家耕种的田地也要照佃户的来收。姐姐,你说这日子可咋过?当初,我们两家跟你来京城,原是指望来过好日子的……”

    徐兰香吃惊不小,她没想到徐氏会一声不吭地把田庄给转卖。徐氏一早就说过那处田庄没有徐兰芝的份,徐氏恨毒了徐兰芝,怎么可能给徐兰芝留田庄。

    “一亩地要收六成五的租子,我们还有甚粮食糊口,早前姐姐可是说过,那二十亩地不算租子的,这不是叫我们一家白忙活么?”

    徐宜人失魂落魄,她也被这个事实给惊得呆傻了。因着徐氏对徐兰芝的怨恨,自打徐氏被休后就像换了一个人,早前是天天哭,后来是天天骂,而今则是说话拐弯抹角、冷言冷语。徐氏虽然改嫁了,可她还是忘不了徐兰芝拖累她的事。

    徐氏一早就说过,不会给徐兰芝田庄。她为防徐兰芝争夺,索性卖了个干净,连三进院子里的家具都折成了银钱卖给新东家。

    徐宜人心里一片凌乱,徐氏以往还算敦厚的,要不是恨极了徐兰芝是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徐兰芝双手叉腰:“娘,大姐把南河县的庄子给卖了?”

    洪二舅道:“可不是真的,听新来的东家说,整整卖了一万一千两银子。所有值钱的东西,她都收整好了,早前说是置嫁妆,后来才知道那些箱子都搁在县城一家镖行里。”

    徐兰芝的眼前掠过徐氏离京时马上车的几口大箱子,那么……她跳了起来,“我秋冬两季的衣裳可都在庄子上?我的东西在哪儿?”

    洪二舅指着一边的大木箱,“这是新来的东家给我们的,说这箱子里的东西是姐姐的。”

    徐兰芝启开木箱,里面有一只蓝漆锦盒,又整齐的叠放着秋冬季节的衣裳,一码的素色,不是灰色,就是浅棕,全都是徐宜人的茧绸衣裳,没一件她的。

    “徐兰贞把我的新裳弄哪儿去了,这里面没我的。”

    在镇远候府时,她置的衣裳可不少,怎么都不见了。夏裳她要穿,便搁在卫家镖行、她的房间里,可秋、冬两季的都送到了南河县。没有,没有……是被徐氏给卖了,还是被徐氏带走了。

    徐氏,她的大姐,她曾怨恨过徐氏,可这回徐氏做的事比她更狠,她方知徐氏更恨她,她没有体面的嫁妆了。

    只有侍妾没嫁妆,因为侍妾就是个玩物。

    那她不能嫁入好人家。

    徐兰香吃惊不小,伸手在箱子里拨弄了一番。

    徐宜人抱了里头那只蓝漆锦盒,里头都是她常戴一些首饰,以素雅为主,盒子的最下面还有封信。

    “母亲大人在上,见信如晤。请恕不孝女未商量就自作主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

    tang,我已远离了京城。娘,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兰芝,要不是她,我不会落到今日。那五百亩田庄,原是我用痛苦与名声换来的,本就属于我,兰芝没权占一分一毫。母亲,我知你这一生不易,可我没有法子,若我不卖田庄,兰芝一定会谋夺,我不能让她害我第二次,我只能将田庄卖了。

    母亲,往后你就与二妹一家度日。卫成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一定会善待于你。此去一别,山高路远,我们母女又不知何时能见……”

    当卫成读着书信,屋子里静寂无声。

    徐兰香讷然看着地面,徐氏和徐兰芝之间的矛盾,许是今生今世都不能化解了。曾经看似憨厚老实的大姐,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不让一人知晓就变卖田庄的事。她带走的不仅是一座田庄,更是一份果决,还有一份再不能原谅徐兰芝的武断。

    徐宜人呆愣良久,拍着膝盖失声痛哭。

    徐氏走了,带走了一座原以为很气派的田庄。

    从今往后,她只能与卫成夫妇一起过活。

    可徐兰芝往后嫁人怎么办?徐兰香虽好,可她也有一家人,总不能让徐兰香来给徐兰芝置嫁妆。

    洪二舅一家更是哭得呼天抢地,仿若天塌了一般。

    徐兰芝泪流满面。她常想:总有一天,徐氏会原谅她。原来在徐氏的心里,她早已不可原谅。

    思忖的、沉默的、哭泣的……

    屋子里的气氛让人悲伤。

    卫成打破了宁静:“岳母,我和兰香会好好孝敬你,我虽然做不到昔日温候爷那等情义,可我必敬你如亲生母亲。三舅,我和兰香手头还有些节余银子,我们替你家买上十几亩田地维持生计,必不叫你们没个依靠。”

    洪二舅母顿时止住了哭声,忙问道:“是送我们十几亩田地?”

    自家的,总好过佃来的,除了向官府交赋税,其余都是自己的,只要辛苦些,一家人定能衣食无忧。

    卫成道:“是!”

    徐宜人却有些懊悔了,昔日不该同意洪家两房跟她走,若他们还在北疆,虽说清苦些,却不会如此无助,更不会莫名地拖累了她亲生的两个女儿。在徐氏被温青休弃的事上,洪大郎的事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

    徐宜人满是感激地道:“阿成,你们镖行的生意近来也不好,这……”

    卫成勾唇笑道:“着实不成,我们就把这里赁出去,搬回张家镇。我这半年多也认识几家镖行,可以去那儿当镖师,多少能挣几个银子贴补家用。”

    徐兰芝想到自己的嫁妆,“二姐夫,那我呢,我呢……”

    徐兰香道:“三妹若出嫁,我替你预备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你也瞧见了,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日镖行里都亏着。”她不自觉地捧着自己的肚子,“当日阿成在父亲坟前发过誓的,若是我生下一个次子,是要姓徐的,我总得替自己的孩子考量。”

    徐宜人回过神来,“兰香,你有了。”

    “是,有三个多月了。”

    徐兰芝扫看这处院子,当时买过来时花了五千两,经过装修、添补之后,确实是一处还不算差的院子,要是再租出去,徐兰香每月都会有笔进项。“长姐如母,姐夫如父,你们……可不能不管我,我……要分一半二姐的家业……”说到后头,她自个都有些失了底气。

    徐家要有后了,徐宜人不会再觉得对不住徐家。

    虽是徐兰香的儿子,可这孩子一出生就是要姓徐的。

    便是为了孙子,徐宜人也要多留一份家业。

    徐宜人厉声道:“你给我住嘴!到了现在你还要胡闹。既然你那么想嫁给宋环,这都多少日子了,连你大姐都嫁人了,宋家也没使媒人上门。”

    洪二舅立时想到徐兰香承诺给徐兰芝五百两银子的嫁妆,这对于乡野人家可是一笔大数目,“姐姐,我们家三贝今年十五了。”

    洪二舅的三贝,是他家的长子,这孩子此刻正怯怯地望着父亲。

    徐宜人定定心神,就徐兰芝那样子哪能害了她娘家侄儿,“待三贝满十六,我拿银子给她娶一房勤快能干的媳妇。兰芝不成!”

    徐兰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凭三贝,他配么?”想打她的主意,她绝不嫁小户人家,她要做官太太,要出门有车轿,要周围有下人服侍。

    曾贵为镇远候府的小姐,那一种荣耀,再让她无法弯下腰来。

    她不甘嫁给小户人家,她一定要风光体面地过一生。

    那些对温青兄妹的恨,变成了她追求荣华的动力,不可放弃,不可动摇,让她更执着。

    徐兰香轻叹一声道:“二舅一家先回南河县庄子,这地里的庄稼长势正好,现在弃下怪可惜。就算我和卫成想替你们置份家业,这个时节,也没有要出手的田庄,我瞧就在张家镇上置地,那样离我家也近些,往后亲戚间走动也方便。等置好了地,再给你家建座像样农舍,一切备好了,就着下人来接你们。”

    洪二舅夫妇这才有了喜色,连连道谢。

    夜里,徐兰香夫妇又徐宜人彻夜难眠,徐氏远去西北,照顾徐宜人、徐兰芝就成了他们夫妇的责任了。徐宜人倒好说,偏徐兰芝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徐兰香留洪家人住了一晚,洪二舅念着家里的庄稼告辞离开。临走时,卫成替他们一家雇了马车。

    徐宜人道:“当初我只让你大舅一家过来。没想你大舅来了京城后,写信回去乱说语,诱得你二舅一家也过来。”

    娘家人过来,连累的到底是徐宜人自己亲生的女儿。若其中一人是儿子,徐宜人的做法就会完全不同。

    徐兰香道:“先给他们一家置十几亩田地,在这儿有了根基他们就愿留下来。”

    徐宜人面露窘色,昔日温青不知道洪家人的事,这是徐宜人怕温青瞧不起徐家人,可到底像温家那样的门第,不是她们能高攀的。“兰香,我瞧还是尽快给兰芝寻个乡野人家嫁了。”

    “得后年二月才满孝呢。”

    徐氏不同,徐氏早前嫁过一回,早不算徐家人,所以她可以再嫁。

    “你瞧她哪是个规矩的,怕是又要惹出事来。兰贞就被她给连累了,我怕她再连累了你。小户人家不讲究那么多,便是相人嫁了也没人说甚。”

    徐兰香轻叹了一声。

    徐宜人已经拿定了主意,徐兰香有孕了,再生的儿子是姓徐的,好歹让徐家有后了,她也算对得住徐超,她不能让徐兰芝再毁了徐兰香一家的生活。

    “我一会儿就去找喜媒婆,让她帮忙挑几户乡野人家,兰芝有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先置二十多亩良田,再预备些首饰、陪奁。定能嫁个好人家,虽说清苦些,但也不至让她受委屈!”

    这乡下人家,只有规矩重的大族才重女子名节,还有多少村夫活到五六十岁都娶不上妻。就算徐兰芝失节,但若寻个山野村夫嫁了还是可以的。对贫困百姓家的男子来说,这些所谓的女子名节,远不如传宗接代,己有子孙来得重要,他们更盼着有女人嫁给他们,更盼着有女人给他们生儿子。

    有了头回处理徐氏婚姻的事,徐宜人越发轻车熟路,学上回的样子先瞒住徐兰芝,私下选好了人家再订亲。

    待一切预备妥当,已经是这年的九月。

    彼时,徐兰香一家已搬到了张家镇庄子上度日,离镇上不远,在赶集日时就到镇子上采办一些必备物什。

    卫家镖行失了百货行的大生意,忆是入不敷出,最后只得改行。那处大院子徐兰香舍不得出卖,总觉得那里还有她的梦,选择赁给一个外地来的商人。每月收十两银子的租金,对于小户人家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卫宅是一座还算体面的二进宅子,与乡下所有富足人家住的砖瓦房相似。进了大门,可见三座房屋,每处隔得不远,后头又设有后门、偏门等,而偏门上挂着锁,不常用。

    徐宜人母女住了一处,徐兰香夫妇住一处院子,另一处徐兰香设成了儿女的房间,想着女儿再大些,就让她与徐宜人住一处。

    这日,喜媒婆来卫宅寻了徐宜人,两人嘀咕了一阵便离开。

    徐兰芝近来闷在屋里,时不时地望上一眼,喜媒婆一进来,徐宜人就遣了兰芝的服侍丫头小草去徐兰香那边帮忙。

    徐兰香想着现在要过回小户人家的日子,收了临街的豆腐铺回来,遣了家里的下人做生意,小草正好可以过去帮忙做豆腐。

    喜媒婆刚出来,徐兰芝就依门口,从乌鸦到凤凰,再从凤凰变成了麻雀,这感觉就像天堂落到了地狱,与在镇远候府时的风光一比,徐兰芝越发觉得这日子憋闷。“喜媒婆,是宋家遣你来说媒的?”

    “宋家……”喜媒婆一脸迷茫。

    “东军都督府宋家!”

    喜媒婆愣了一下,吃惊道:“九月初二,宋三公子不是迎娶了一位美娇娘?”

    徐兰芝只觉五雷轰顶,七月时,就在徐兰香夫妻商量回张家镇前,她曾与宋环见过一面,宋环声声宽慰她“你放心,我正与母亲闹着,母亲最疼我,到时候我闹得烦了,她一定会同意我娶你为平妻。”

    这一等又是两月,还以为宋家会使媒人上门,原来宋环已经另娶了他人。

    “你说谎!他答应过我的,他会娶我过门,他怎么能……”

    “徐三小姐,唉,宋家那样的门第,便是你以前……若配庶子许是成的,若配嫡子怕是不成。”

    “你说我配不上他?”

    喜媒婆微微拧了一下眉头,“难道徐三小姐不知道,早前京城都在传,说你失踪的几日,是住在顺王府里,更被顺王当成了下人献上去的美人给享用了……”

    徐兰芝大喝一声:“你说什么?”一拳打在门框上,一阵钻心的疼,不是被打痛,而手筋处的抽痛。

    喜媒婆知晓了这事,那么宋环也一定是听说了,所以

    他嫌弃她了,他不要她,他迎娶了别人。

    喜媒婆无奈摇头:“痴情女子负心汉,你当这世间的男子个个都跟镇远候一样。前妇失德被休,还张罗着给弃/妇另觅一段良缘?”

    徐氏嫁给庞大人,这中间的媒人请的就是喜媒婆。

    当时喜媒婆可不愿接这话,着实这徐氏是皇后首次下懿旨申斥的失德妇,名声实在坏得不能再坏,而庞大人虽说三十出头,好歹人家是从五品的武官,怎么看都是难结成亲事的。是徐宜人私下与喜媒婆交了底,喜媒婆听说两家都已经说定,而且徐宜人许了丰厚的谢媒钱,喜媒婆这才答应接下这桩活的。

    “你……你……是说我大姐的婚事是温候爷保的媒?”

    她一心想与徐氏攀比,徐氏一个弃/妇能嫁从五品武官为妻,为甚她就不能?从未想过,这中间的保媒人是温青。

    喜媒婆笑道:“可不是么,是温候爷保的媒,要不然以庞大人的地位、官职,觅个清白的小吏嫡女、名门庶女是绰绰有余,否则他为甚娶徐家大姑奶奶?那是庞大人给温候爷面子。”

    原来是这样!

    徐兰芝心下一晃,她与宋环的婚事迟迟不能成,要是她请温青出门保媒呢,是不是就能水到渠成。

    只是,温青说过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她是见不着温青的,以温青的性子说到做到,在徐氏被休的那刻,温青与徐家再无半分干系。徐兰芝想着:是不是去定国公府找刘维忠夫妇,他们是她的义父、义母,总会过问她的亲事。有这样的一门亲戚不用,更待何时。

    定国公府。

    刘夫人道:“你要我保媒,将你说给宋都督府宋三公子为平妻?”

    “义母,我与宋环早有情愫,这是与他早前说好的。”

    “兰芝,你别忘了,你还在守孝。”

    哪有女儿家私订终身的,且还在孝期就做出这等事,实在有违礼数。

    以前,刘夫人觉得徐家姐妹还在,可近几月越瞧越不满意,甚至有些反感。

    “义母……”徐兰芝拉着她的衣袖,撒了一阵娇,刘夫人方松口道:“好,我且试试,回头便唤了巧媒婆。”

    巧媒婆听闻之后,小心地窥了眼刘夫人,又看了一侧垂首的徐兰芝,“刘夫人是说这事啊,唉,别说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宋夫人前些日子给京城的私媒、官媒都发了话,谁要敢把徐三小姐说给宋三公子为平妻,那就是打宋家的脸面。”

    徐兰芝立时恼了,握着丝帕的手突地一松。

    巧媒婆壮着胆儿,道:“宋夫人说,徐三小姐恶名在外、又失贞在后,做个良妾都是抬举,这样不安分的女子他们宋家可不敢要。”

    刘夫人面色难堪,显然宋夫人一早就猜到了,生怕徐家人使人去说,故而这才封了人的口。

    “我去见宋环!”徐兰芝气不过。

    巧媒婆唤声“徐三小姐”,顿了一下,面露异色地道:“这宋三公子就算对你有意,可他的婚事也得父母做主。唉……徐三小姐,请恕小的多句嘴,什么样的身份就配什么样的人家,虽有高嫁低娶之说,可这门第也得差不多,你说……是吧?”

    早前她不好说徐兰芝,现在徐家无镇远候府依仗,巧媒婆自然就说得,她笑了一下,“若徐三小姐是真心,不妨退让一步,嫁给宋三公子为妾。”

    徐兰芝咬唇,突地张嘴喝道:“滚!”

    离开镇远候府后,诸事不顺,怎就变成了这样,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如果……必须为妾,那她就做权贵之人的妾。

    刘夫人沉默良久,方谆谆教诲道:“兰芝,配个小户人家的少爷嫁了。”

    “我不甘心!”她扬了扬头故作骄傲,可眼里全是落漠,气势上却如一只霜打的茄子,她徐兰芝“马上舞”的辉煌时代过去了,“义母,兰芝告辞。”

    她没有回张家镇,而是去了宋府找宋五小姐。

    正埋头走路,一抬头就看到宋府后花园里出现两个璧人般的男女,那女子美若春花,正笑盈盈地与宋环说话,而宋环满目柔情,才多少日子,宋环就爱上了她么?

    徐兰芝握紧了丝帕,讷讷地望着他。

    宋环也认出了她,轻声对妻子道:“我今日想吃娘子亲手做的芙蓉糕。”

    “好……”宋三奶奶一抬眸,见垂花门下立着一个少女。

    一袭得体的衣裙,式样倒还别致,一看就似哪家的小姐,她突地忆起府里人形容的徐兰芝来,再照着知情人描述的模样,越发肯定了徐兰芝的身份。宋家早前选定的吉日是在明年二月成亲,可因着宋环吵闹着要娶徐兰芝为平妻,闹得宋夫人无奈,只得提前了婚期至九月初二,婚后数日,夫妻俩倒也相处和睦。

    第198章钦差

    宋三奶奶的眸光微敛,寒光一闪,为了防备徐兰芝,她特意着人打听徐兰芝的事,下人不负所

    望,竟打听出徐兰芝失踪的三日是在顺王府里,虽然外头知晓的人不多,可做过了,就难以掩饰真相。

    “三爷,那位美人可是被顺郡王误以为是下人献上去的那位……”

    当时宋三奶奶打听到真相后,特意通过下人的嘴透给宋环知晓。

    宋环此刻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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